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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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，甚至，謝聽晚剛剛才和好友掏心掏肺地吐槽了一籮筐與師兄的不是，現在就讓她收拾心情付諸實踐。
好比攤開家當正在整理的功夫，讓你趕緊背上打仗。
這......
別人或許可以，謝聽晚第一個往後縮。
[當然現在說，有什麽需要準備的，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。]劉雪不給好友任何猶豫的空檔，因為一猶豫謝聽晚又縮回被窩了，
[如果他因為真實的你嫌棄你，他本身就不值得你愛。]
謝聽晚:[……]
劉雪恨不得把槍遞到她手裏，[你難道對自己喜歡了四年的男人這麽沒有信心。］
謝聽晚：[你要這麽說。][還是相信的。]
劉雪明顯感覺自己被硬塞了一大口狗糧，然後消失了。
謝聽晚長長籲了口氣，指甲在與淩翊的對話框裏敲了兩下，無數句話從她腦海中閃過，最後，她打字：
[不行啊，師兄。][這兩張照片不行啊。］
選擇了唯一一句沒過腦子的話。
淩翊：[啊，為啥。]
謝聽晚試圖表達自己，順話委婉說出問題：［有沒有他是主角，又不這麽奇怪的。］［哭笑不得］.jpg
[哦哦。]淩翊和她好似不在一條線上。甚至引用了那張單人照，[這張不行嗎]
謝聽晚：[我覺得怎麽也得是個正經一點的照片，不然女方會覺得不重視。]
[這個我感覺很好呀，咋不正經。][捂臉].jpg
他的反駁點好奇怪。
謝聽晚：[信我，作為一個女生，不會喜歡這種照片。］[破啼為笑].jpg
淩翊：[你說證件照嗎]謝聽晚能感覺到他在試圖努力理解，奈何不在和一個頻道上。
［也不是。］
謝聽晚現在已經不關心暴露自己性格和小脾氣的事了。情侶之間，有時候溝通好像也不是問題，理解成了最大的問題。
謝聽晚：[至少背景清晰、幹凈，他是照片的主角，不單是只有他一人，證件照也太正式了。］
淩翊老實回答，[那我沒有。]［他沒看見信息，在忙。稍等，一會轉給你。］
約麽半小時後，淩翊重新發過來一張，一樣的又醜又真實。
謝聽晚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，默默轉發，
沒了下文。
*
謝聽晚和淩翊一起拼的月下獨角獸完成了。
這天她在某臺上把畫賣了。習慣性地，謝聽晚想向劉雪炫耀，打開後發現劉雪把她拉黑了，按劉雪的話說，這是下的猛藥。
謝聽晚唏噓，這是把她往懸崖邊上逼，要麽跳過去，要麽死在這。
最後，她把圖片、文字發給淩翊，[師兄你看，我厲不厲害？成功把拼畫賣出去了。］
[為什麽要賣畫？]淩翊頭一遭回的信息裏沒有正面價值，[你缺錢嗎？]
直接關心到現實問題上來了。
［還行吧。］對謝聽晚而來，這樣的問法就很媽媽。
謝媽媽會接著問：你的錢都去哪了？是不是又亂花錢了……
謝聽晚趕緊默默計算了下自己最近的收支。就在這個時候，淩翊的信息跳了出來，
[沒事，我有錢，我給你。]
謝聽晚當場楞在那裏，這一趴，她沒接過，不知道該怎麽接。
突如其來的新理論讓她有些懵，“錢是用來花的。”這和她從小被教育的“節儉、攢錢”背道而馳。
[師妹還在嗎？請查收。]
緊接著，淩翊發過來“1314”的紅包。
太過於大方。
這個數字，可是她大學時期半個月生活費的錢，是她每個月都被媽媽教育一頓才能拿到的錢，現在卻輕而易舉放在自己面前。
[師兄，你都不問我為什麽沒錢了。］[萬一我胡亂花錢呢？］
淩翊：[錢本來就是用來花的。]完全不在他關心的點上。
縱然這樣，謝聽晚還是堅持老老實實把賬搬出來，[主要出差時的費用還沒報銷出來。過幾天，大學舍友結婚，還要隨分子。］
她沒亂花錢，只是有點慘。
[不過師兄，我留好了自己的生活費。]被人用錢砸，沒有窘迫，謝聽晚有些感動，[師兄把錢給了我，自己生活費不夠了昨辦？］
淩翊：[我花不了那麽多錢。]
[師兄好富有的樣紙。]謝聽晚發過來一個大大的表情包：求抱大腿。
淩翊：[師妹放心抱。]
從小，謝聽晚的家庭條件雖然尚可，卻過得十分拮據，此刻有種說不上的感覺。從小到大的價值觀裏，總想為了有錢而拼命節省攢錢，
錢難道不是應該拼命掙才會多嗎
掙錢不就是為了提高生活質量，過得如此拮據，攢下來的錢為了什麽？掙錢又有何意義呢
一直被奉為真理的東西，在此刻正一點一塊得瓦解。
他帶她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。
謝聽晚不接，淩翎也沒再堅持，他換了另一個話題，
[師妹會參加舍友婚禮嗎]
[會去。]
[舍友在哪個城市]
[Y市。]
正是他們大學所在的城市。
[哪天結婚呀？]淩翊又問。
謝聽晚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麽細，不像認識的他，老實回答，
[這月25號，周六。]正好她有時間。
[怎麽了？師兄。]謝聽晚開了個玩笑，[難道師兄負責接站嗎]
[好。]
[咦？]謝聽晚的笑話冷在半空，[師兄，什麽意思]
[導師六十大壽，那兩天我也剛好在Y市。］
他研究生的導師正好過壽誕？！
[這麽巧的嗎？]謝聽晚感覺巧得不真實。
淩翊當場打假，[師妹可以跟我去導師六十大壽嗎？］
好似在說：信不信你來看吧!
謝聽晚在猶豫，她覆習時間很緊，不想多耗費一天時間。
[導師六十大壽也在25號，我給師妹買當天返程的車票。]誠意滿滿。
淩翊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，她好似也沒什麽理由拒絕。
[好吧。］
*
25號那日，謝聽晚中午11點才坐高鐵趕到Y市，淩翊果然來機場接她。
他今日還是穿了一身黑色休閑西裝，Y市的秋天冷得格外早，他在那面加了件黑色西裝外套，仿佛夜色中最深邃的一抹優雅。
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幾分不經意的紳士風範，引來無數回眸。
可謝聽晚見過一次他黑色西裝的模樣，再一次見只覺得一成不變。
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，看見淩翊的那一眼，謝聽晚眉頭輕蹙了一下。
冷風吹過，她扶了扶胳膊，淩翊向她走來時，已經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，動作中帶著不言而喻的細膩與關懷。
時間仿佛凝固，周圍的喧囂都悄然退去，只剩下兩人之間那份不言而喻的溫暖在悄悄蔓延。
謝聽晚微微一楞，隨即擡頭望向淩翊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感動。她輕輕地拉了拉外套，讓它更加貼合自己的肩膀，一股暖流瞬間從肩頭流淌至心底，驅散了所有的寒意。
“還冷嗎？”他嘴角一抹溫柔的笑意，滿是對謝聽晚的疼愛與呵護。
謝聽晚拼命搖頭，“不冷。”她臉上火辣辣的。
身為女生，她也幻想過與男朋友必做的幾件事，其中一件，就是被男朋友寬大的外套包裹，身體無端變得嬌小而柔弱，仿佛只有這個時候，自己才不用一人馱幾十斤行李爬五樓，再也不用生病難過時獨自躲在被窩裏舔舐心情。
如果可以，哪個女生不想做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生，被呵護。什麽女強人、女漢子都站一邊去吧。
淩翊把謝聽晚送到舍友結婚的酒店門前，謝聽晚雙手無處安放，緊攥著他的黑色西裝外套，
“那個，我到了。”
她顯然沒有帶他見同學、朋友的意思，她還沒準備好。
淩翊豈會看不出來，主動開口，“嗯，好的。你先進去，有幾個同學到了，想提前聚聚，結束後我來接你。”
低著頭的謝聽晚沒有看見，轉身那刻，淩翊眼底的落寞。
*
悄悄溜進熱鬧的婚禮現場，謝聽晚懷裏抱的西裝外套被舍友發現，“這是男式西裝外套吧！”
剛才在門口，想亂七八糟的事去了，忘了還外套。
“呃，是，是的。”謝聽晚只能硬著頭皮承認。
舍友嗅到了八卦的味道，怎麽能輕易放過，“誰的？是不是男朋友的！”
“嗯。”包廂裏只有她們同寢的舍友，謝聽晚不打算隱瞞，“是誰呀！什麽時候的事？你居然瞞得那麽緊。”
謝聽晚不知道怎麽說。
舍友催不出來，“劉雪肯定知道，你們在學生會形影不離的。”說著就要打電話問她。
謝聽晚阻止道，“等定下來著，帶給你們見。”早已羞紅了臉。
舍友們也知道謝聽晚的性格，承認到這一步已經實屬不易，沒再逼她，把話題掰回正題，舍友的結婚上。只是，還有有一搭沒一搭，get到謝聽晚身上。
終於熬完了儀式和吃飯，她迫不及待與新人和舍友告別往酒店外跑，因為淩翊說好要來接她。
晚一步都要暴露了。
當謝聽晚氣喘籲籲跑出酒店時，和迎面而來的淩翊差點撞個滿懷。謝聽晚倉皇之間被淩翊的皮鞋絆了一下，被淩翊攔腰截住，
淩翊的心也跟著漏跳了一拍。
還沒反應過來，早已被謝聽晚拉著手跑出去很遠。
不過，他們的背影還是被緊接著出酒店門的舍友看見，“那個人像不像淩翊？咱們學校校草？”
“有點像呢！”
“指不定就是呢！我聽說淩翊在北青校友會和謝聽晚表白了。”
“你們別瞎說，淩翊喜歡的一直是師姐好吧。”
幾個人眾說紛紜不下，也只能等實錘了。
*
謝聽晚拉著淩翊跑遠後，氣沒喘勻，彎腰看見淩翊皮鞋被踩出的大腳印，歉意滿滿，
“師兄，你的皮鞋好像被我鞋上的裝飾劃了一道。”
淩翊拿出紙巾，蹲下擦去鞋印，眼角微微彎起看她，“沒事。你接下來有什麽行程安排？我們的同學小聚還沒結束，要不要一起過去？”
“我不想。”謝聽晚果斷拒絕。
“好，那就不過去。”淩翊立即打了電話過去，說自己臨時有事，下午再見面。
謝聽晚心裏過意不去，解釋，“師兄，其實我和不太熟的人坐一起吃飯很尷尬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我有社交焦慮。”
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，謝聽晚雙唇開始顫動，手足無措。
淩翊寬大的手掌繞到她的身後，上前一步將她圈在懷裏，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，
“沒事，不想去就不去。”
話語間舒展著平和與寧靜，像山澗清澈的溪流，緩緩流淌，能撫平一切浮躁與不安。
謝聽晚長籲口氣，讓自己平靜下來，提議，“師兄，要不趁這個機會，我陪你逛街買身衣服吧。”
“買衣服？”淩翊與照片同款不解。
謝聽晚見淩翊真人版的滿臉問號莫名有些可愛，“我見師兄每次都是灰黑白三個顏色的衣服，其實師兄皮膚白，身材好，穿可以嘗試更多款式和顏色的衣服。”
“嗯嗯。聽師妹的。”
這次交流簡單了許多。
可是淩翊沒有讓謝聽晚陪她買衣服，“只是今天師妹的覆習計劃還沒完成吧？”
“啊？師兄怎麽知道？”
淩翊站在那裏，身影被柔和的光線輕輕包裹，整個世界為之柔和幾分。他重牽起謝聽晚的手，十指相扣，
“附近有家咖啡館環境不錯，咱們去那覆習吧。”
謝聽晚還想勸他去忙自己的。
淩翊神情忽然變得嚴肅，“謝聽晚同學，你要適應自己有男朋友這件事。陪女朋友是作為一個男朋友最重要的事。”那雙深邃的眼眸，依然閃爍著柔和的光芒。
讓人不自覺醉心於那份不容置喙的溫柔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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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，甚至，謝聽晚剛剛才和好友掏心掏肺地吐槽了一籮筐與師兄的不是，現在就讓她收拾心情付諸實踐。
好比攤開家當正在整理的功夫，讓你趕緊背上打仗。
這......
別人或許可以，謝聽晚第一個往後縮。
[當然現在說，有什麽需要準備的，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。]劉雪不給好友任何猶豫的空檔，因為一猶豫謝聽晚又縮回被窩了，
[如果他因為真實的你嫌棄你，他本身就不值得你愛。]
謝聽晚:[……]
劉雪恨不得把槍遞到她手裏，[你難道對自己喜歡了四年的男人這麽沒有信心。］
謝聽晚：[你要這麽說。][還是相信的。]
劉雪明顯感覺自己被硬塞了一大口狗糧，然後消失了。
謝聽晚長長籲了口氣，指甲在與淩翊的對話框裏敲了兩下，無數句話從她腦海中閃過，最後，她打字：
[不行啊，師兄。][這兩張照片不行啊。］
選擇了唯一一句沒過腦子的話。
淩翊：[啊，為啥。]
謝聽晚試圖表達自己，順話委婉說出問題：［有沒有他是主角，又不這麽奇怪的。］［哭笑不得］.jpg
[哦哦。]淩翊和她好似不在一條線上。甚至引用了那張單人照，[這張不行嗎]
謝聽晚：[我覺得怎麽也得是個正經一點的照片，不然女方會覺得不重視。]
[這個我感覺很好呀，咋不正經。][捂臉].jpg
他的反駁點好奇怪。
謝聽晚：[信我，作為一個女生，不會喜歡這種照片。］[破啼為笑].jpg
淩翊：[你說證件照嗎]謝聽晚能感覺到他在試圖努力理解，奈何不在和一個頻道上。
［也不是。］
謝聽晚現在已經不關心暴露自己性格和小脾氣的事了。情侶之間，有時候溝通好像也不是問題，理解成了最大的問題。
謝聽晚：[至少背景清晰、幹凈，他是照片的主角，不單是只有他一人，證件照也太正式了。］
淩翊老實回答，[那我沒有。]［他沒看見信息，在忙。稍等，一會轉給你。］
約麽半小時後，淩翊重新發過來一張，一樣的又醜又真實。
謝聽晚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，默默轉發，
沒了下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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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聽晚和淩翊一起拼的月下獨角獸完成了。
這天她在某臺上把畫賣了。習慣性地，謝聽晚想向劉雪炫耀，打開後發現劉雪把她拉黑了，按劉雪的話說，這是下的猛藥。
謝聽晚唏噓，這是把她往懸崖邊上逼，要麽跳過去，要麽死在這。
最後，她把圖片、文字發給淩翊，[師兄你看，我厲不厲害？成功把拼畫賣出去了。］
[為什麽要賣畫？]淩翊頭一遭回的信息裏沒有正面價值，[你缺錢嗎？]
直接關心到現實問題上來了。
［還行吧。］對謝聽晚而來，這樣的問法就很媽媽。
謝媽媽會接著問：你的錢都去哪了？是不是又亂花錢了……
謝聽晚趕緊默默計算了下自己最近的收支。就在這個時候，淩翊的信息跳了出來，
[沒事，我有錢，我給你。]
謝聽晚當場楞在那裏，這一趴，她沒接過，不知道該怎麽接。
突如其來的新理論讓她有些懵，“錢是用來花的。”這和她從小被教育的“節儉、攢錢”背道而馳。
[師妹還在嗎？請查收。]
緊接著，淩翊發過來“1314”的紅包。
太過於大方。
這個數字，可是她大學時期半個月生活費的錢，是她每個月都被媽媽教育一頓才能拿到的錢，現在卻輕而易舉放在自己面前。
[師兄，你都不問我為什麽沒錢了。］[萬一我胡亂花錢呢？］
淩翊：[錢本來就是用來花的。]完全不在他關心的點上。
縱然這樣，謝聽晚還是堅持老老實實把賬搬出來，[主要出差時的費用還沒報銷出來。過幾天，大學舍友結婚，還要隨分子。］
她沒亂花錢，只是有點慘。
[不過師兄，我留好了自己的生活費。]被人用錢砸，沒有窘迫，謝聽晚有些感動，[師兄把錢給了我，自己生活費不夠了昨辦？］
淩翊：[我花不了那麽多錢。]
[師兄好富有的樣紙。]謝聽晚發過來一個大大的表情包：求抱大腿。
淩翊：[師妹放心抱。]
從小，謝聽晚的家庭條件雖然尚可，卻過得十分拮據，此刻有種說不上的感覺。從小到大的價值觀裏，總想為了有錢而拼命節省攢錢，
錢難道不是應該拼命掙才會多嗎
掙錢不就是為了提高生活質量，過得如此拮據，攢下來的錢為了什麽？掙錢又有何意義呢
一直被奉為真理的東西，在此刻正一點一塊得瓦解。
他帶她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。
謝聽晚不接，淩翎也沒再堅持，他換了另一個話題，
[師妹會參加舍友婚禮嗎]
[會去。]
[舍友在哪個城市]
[Y市。]
正是他們大學所在的城市。
[哪天結婚呀？]淩翊又問。
謝聽晚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麽細，不像認識的他，老實回答，
[這月25號，周六。]正好她有時間。
[怎麽了？師兄。]謝聽晚開了個玩笑，[難道師兄負責接站嗎]
[好。]
[咦？]謝聽晚的笑話冷在半空，[師兄，什麽意思]
[導師六十大壽，那兩天我也剛好在Y市。］
他研究生的導師正好過壽誕？！
[這麽巧的嗎？]謝聽晚感覺巧得不真實。
淩翊當場打假，[師妹可以跟我去導師六十大壽嗎？］
好似在說：信不信你來看吧!
謝聽晚在猶豫，她覆習時間很緊，不想多耗費一天時間。
[導師六十大壽也在25號，我給師妹買當天返程的車票。]誠意滿滿。
淩翊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，她好似也沒什麽理由拒絕。
[好吧。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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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號那日，謝聽晚中午11點才坐高鐵趕到Y市，淩翊果然來機場接她。
他今日還是穿了一身黑色休閑西裝，Y市的秋天冷得格外早，他在那面加了件黑色西裝外套，仿佛夜色中最深邃的一抹優雅。
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幾分不經意的紳士風範，引來無數回眸。
可謝聽晚見過一次他黑色西裝的模樣，再一次見只覺得一成不變。
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，看見淩翊的那一眼，謝聽晚眉頭輕蹙了一下。
冷風吹過，她扶了扶胳膊，淩翊向她走來時，已經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，動作中帶著不言而喻的細膩與關懷。
時間仿佛凝固，周圍的喧囂都悄然退去，只剩下兩人之間那份不言而喻的溫暖在悄悄蔓延。
謝聽晚微微一楞，隨即擡頭望向淩翊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感動。她輕輕地拉了拉外套，讓它更加貼合自己的肩膀，一股暖流瞬間從肩頭流淌至心底，驅散了所有的寒意。
“還冷嗎？”他嘴角一抹溫柔的笑意，滿是對謝聽晚的疼愛與呵護。
謝聽晚拼命搖頭，“不冷。”她臉上火辣辣的。
身為女生，她也幻想過與男朋友必做的幾件事，其中一件，就是被男朋友寬大的外套包裹，身體無端變得嬌小而柔弱，仿佛只有這個時候，自己才不用一人馱幾十斤行李爬五樓，再也不用生病難過時獨自躲在被窩裏舔舐心情。
如果可以，哪個女生不想做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生，被呵護。什麽女強人、女漢子都站一邊去吧。
淩翊把謝聽晚送到舍友結婚的酒店門前，謝聽晚雙手無處安放，緊攥著他的黑色西裝外套，
“那個，我到了。”
她顯然沒有帶他見同學、朋友的意思，她還沒準備好。
淩翊豈會看不出來，主動開口，“嗯，好的。你先進去，有幾個同學到了，想提前聚聚，結束後我來接你。”
低著頭的謝聽晚沒有看見，轉身那刻，淩翊眼底的落寞。
*
悄悄溜進熱鬧的婚禮現場，謝聽晚懷裏抱的西裝外套被舍友發現，“這是男式西裝外套吧！”
剛才在門口，想亂七八糟的事去了，忘了還外套。
“呃，是，是的。”謝聽晚只能硬著頭皮承認。
舍友嗅到了八卦的味道，怎麽能輕易放過，“誰的？是不是男朋友的！”
“嗯。”包廂裏只有她們同寢的舍友，謝聽晚不打算隱瞞，“是誰呀！什麽時候的事？你居然瞞得那麽緊。”
謝聽晚不知道怎麽說。
舍友催不出來，“劉雪肯定知道，你們在學生會形影不離的。”說著就要打電話問她。
謝聽晚阻止道，“等定下來著，帶給你們見。”早已羞紅了臉。
舍友們也知道謝聽晚的性格，承認到這一步已經實屬不易，沒再逼她，把話題掰回正題，舍友的結婚上。只是，還有有一搭沒一搭，get到謝聽晚身上。
終於熬完了儀式和吃飯，她迫不及待與新人和舍友告別往酒店外跑，因為淩翊說好要來接她。
晚一步都要暴露了。
當謝聽晚氣喘籲籲跑出酒店時，和迎面而來的淩翊差點撞個滿懷。謝聽晚倉皇之間被淩翊的皮鞋絆了一下，被淩翊攔腰截住，
淩翊的心也跟著漏跳了一拍。
還沒反應過來，早已被謝聽晚拉著手跑出去很遠。
不過，他們的背影還是被緊接著出酒店門的舍友看見，“那個人像不像淩翊？咱們學校校草？”
“有點像呢！”
“指不定就是呢！我聽說淩翊在北青校友會和謝聽晚表白了。”
“你們別瞎說，淩翊喜歡的一直是師姐好吧。”
幾個人眾說紛紜不下，也只能等實錘了。
*
謝聽晚拉著淩翊跑遠後，氣沒喘勻，彎腰看見淩翊皮鞋被踩出的大腳印，歉意滿滿，
“師兄，你的皮鞋好像被我鞋上的裝飾劃了一道。”
淩翊拿出紙巾，蹲下擦去鞋印，眼角微微彎起看她，“沒事。你接下來有什麽行程安排？我們的同學小聚還沒結束，要不要一起過去？”
“我不想。”謝聽晚果斷拒絕。
“好，那就不過去。”淩翊立即打了電話過去，說自己臨時有事，下午再見面。
謝聽晚心裏過意不去，解釋，“師兄，其實我和不太熟的人坐一起吃飯很尷尬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我有社交焦慮。”
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，謝聽晚雙唇開始顫動，手足無措。
淩翊寬大的手掌繞到她的身後，上前一步將她圈在懷裏，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，
“沒事，不想去就不去。”
話語間舒展著平和與寧靜，像山澗清澈的溪流，緩緩流淌，能撫平一切浮躁與不安。
謝聽晚長籲口氣，讓自己平靜下來，提議，“師兄，要不趁這個機會，我陪你逛街買身衣服吧。”
“買衣服？”淩翊與照片同款不解。
謝聽晚見淩翊真人版的滿臉問號莫名有些可愛，“我見師兄每次都是灰黑白三個顏色的衣服，其實師兄皮膚白，身材好，穿可以嘗試更多款式和顏色的衣服。”
“嗯嗯。聽師妹的。”
這次交流簡單了許多。
可是淩翊沒有讓謝聽晚陪她買衣服，“只是今天師妹的覆習計劃還沒完成吧？”
“啊？師兄怎麽知道？”
淩翊站在那裏，身影被柔和的光線輕輕包裹，整個世界為之柔和幾分。他重牽起謝聽晚的手，十指相扣，
“附近有家咖啡館環境不錯，咱們去那覆習吧。”
謝聽晚還想勸他去忙自己的。
淩翊神情忽然變得嚴肅，“謝聽晚同學，你要適應自己有男朋友這件事。陪女朋友是作為一個男朋友最重要的事。”那雙深邃的眼眸，依然閃爍著柔和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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